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颤抖的双手,无力地在照片上摩挲。无语凝噎,泪水宛如断线的珍珠一般,不住地从脸颊滑落,坠到照片中那个熟悉影像的唇边,摔得粉身碎骨。此刻的小佟很无助,思维好似断了电的存储器,一片空白,只能任由无边的泪水模糊杳无尽头的记忆……偶然一瞥
“铃……”正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的小轶,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简单时钟,时间准确无误地指在了十六点三十分。放学的时间到了。说这个时钟简单,是因为,它已经只残留一个刻度盘,一副指针,一个挂钩。它已经陪伴自己四个年头了,但就像你的最忠实的老友一样,它从不会错掉任何一个时间。小轶略带感激地笑了笑,开始整理书本。
“可以啊。随便放哪,但安全问题我可不负责啊,呵呵。”小轶收回目光,准备继续收拾东西。但在垂下视线的一刹那,仿佛瞥到了一丝异样。这时,一个声音响在耳侧:“老师,我的凳垫你帮我收着呗,考试过后我来取。”这个声音很陌生,却很甜。
“没问题。”小轶一边回应着,一边仔细打量了一番。这个女生,个子挺高,五官组合得很自然,很疏朗,虽非一艳倾城,却让人看后倍觉清新。尤其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,像是有些害羞的模样,躲在镜片后面,审慎地感知周遭的世界。眼镜是白框的,很整洁。
“明天考试了,你们都要加油啊。谁考得好,我请谁吃饭。小白,你也要加油啊!”小轶以一种轻松且不太势利的方式给这几个学生朋友鼓劲儿。
“再见。”小轶还以一个善意的微笑,目送着几个小女生转身离去。“小白”进来时走在最末,出去时也是。小轶赫然发现,“小白”头上戴着一个不大的蓝色发夹,很柔和的形状,点缀得恰到好处。
蓝色,是一种蕴涵忧郁的美丽,让人伤感,让人心疼。
“蓝色,很适合‘小白’。”小轶心里这样想着,关掉办公室的几盏灯,走了出去——回家喽!
实验楼前的小台阶
不知为何,今年的气候有些奇怪,六月中旬,往年正值盛夏时节,如今却只温暖中挟带几分凉爽。这让小轶那颗年轻的心总是嵌着快乐的成分。
经过几年的锤炼,小轶已不像刚入行时那般手足无措了,他有更充裕的时间往来于教学楼与篮球场之间。那是单纯得不带有一丁点儿瑕疵的场地,它只承载汗水和快乐。即便面对篮筐,屡屡投失,你的每一次摇头也不会夹杂伤感的情绪。
往篮球场去,有一段路是必经的,在实验楼前。时间久了,小轶愈发觉得这里与别处不同,这里有一道特有的别样风景线——实验楼前的小台阶上,常会被一些唧唧喳喳的小女生填满。她们或手拿一两个彩色小食品袋,或人手一只雪糕;有时悄然空寂,有时又笑得震山响。但不管怎样,她们总是很快乐。许是被她们的那份快乐感染,小轶每次路过那里总会向她们多望上几眼。毕竟,欢迎阴天,只是极少数的特例。
慢慢地,小轶发现,邻班那几个相熟的小女生是最常坐在那几级小台阶之上的。当然,也包括那个戴有蓝色小发夹的“小白”。
别人或欢声笑语,或谈天说地,而惟独“小白”每每总是安静地倾听,偶尔为之报以一丝浅笑。淡淡的,就像在平静如鉴的湖面上投下一粒石子,一圈一圈的涟漪伴着轻柔的节奏,缓缓地荡向四周,直至消逝在怪石丛生的岸边。
没用几天,小轶就习惯了到那段不一样的路上去给自己心里的快乐培土,浇水。如果接连几日见不到快乐的“涟漪”,心里便会有些异样。
一个周三下午,天气突然变得燥热难耐,校园里一下子多了许多“半袖”,他们用满眼的白色给大家带来了些许清凉。
小轶低垂着脑袋,一步一步地向前拖拽着自己的脚步,毒辣的阳光让他不由自主地蔫了。忽然地表有三个人影从对面一点一点移入眼帘。小轶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——是她,中间那个,“小白”!
小轶求神拜佛般地摆了摆手,勉强支撑着挤出一丝微笑,算是和对方打过了招呼。
“我想喝雪碧。”在“小白”就快经过自己身旁的时候,小轶莫名其妙地朝“小白”提出了一个很没有道理的请求。话音未落,小轶已被自己的唐突吓了一大跳。小轶都没敢用正眼瞧向“小白”,只用余光瞥了一下,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还有身前的影子。他明显感觉到,那个影子的脸已在微微发烫。
“好的,没问题!”“小白”微笑着奔向校内的商店,动作极轻快,只在身后丢下一串愉快的歌声,声音很柔,很软,让人爱听。刚好及肩的黑发随着身体的跳动而左右荡着,很轻盈的样子。
那个下午,依然很热,小轶却整个下午都在享受那瓶冰雪碧带来的清凉和感动……
33分
从那一天开始,小轶总会在校园里有意无意地遇到“小白”,有时是在楼道内的一走一过,有时是于实验楼前的蓦然一瞥,有时是课间操时的擦肩而过……
“总不能一直叫她‘小白’啊。”小轶暗自沉吟,却又想不出如何才能知晓她名姓的办法来。这让小轶有了一点小小的心烦。唉,太阳又升得老高,知了又在枝头讨人厌了。
“铃……”小轶长出了一口气,出到教室之外,向幽深的走廊两端尽头望了望,然后向办公室走去。又是一个略显沉重的四十五分钟。临近期末了,空气中到处充斥着看不见的“硝烟”味道,每个人都在奋战着。刚刚结束的这一届高考,本校形势不甚乐观,这让许多高一学生在内心早已失衡的天平上,又骤增了几个大号砝码。到高二之后,又将面临文理分科,班级重新划分等一系列的调整,谁都希望充分利用这最后的一个多月时间,在茫茫学海中多捞几根稻草,用以救“命”。
推开门,小轶一抬头就看见“小白”与几个同学正在和数学老师研究期中数学试题。小轶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晴朗,朝“小白”笑了笑,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我总不能一直叫你‘小白’。我看看你期中考试数学得了多少分。”
“小白”又是极顽皮地吐了吐卷起的小舌头,以一种近乎不谙世事的纯真语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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